耳朵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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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爱好广泛 意识到了自己极差的坑品 决定只写短篇

【仏英】16.5岁(3)

叁 足球和扭伤


亚瑟觉得很伤心。他拖着在一场足球比赛里扭伤的脚,面对着弯弯绕绕一直到五楼的楼梯。每一段有十二级楼梯,总共八段,那就是九十六级,意味着如果没有人的帮助亚瑟需要单脚跳九十六次才能抵达胜利的彼岸。让我们把这些单脚跳放到平地上,每次能够前进半米,那就是四十八米,足够从操场的这一头跑向那一头。亚瑟相信自己是有这个能力的,他可以像一位登山的老人,保持匀速,一点一点上去,累了休息一会儿,喝口水,欣赏一下边上的风景,再向上进发。可是这不能保证不会带来二次伤害,完好的右脚在近一百次的颠簸下,脚踝和膝盖一定会承受不小的压力,若是身体随意往哪个方向一倒,那就是扭伤两只脚了,也许自己会坐上轮椅,然而还是没法上楼。不能再想了,亚瑟觉得自己已经在面前的楼梯上看到自己滚下来的身影,像一个桶一样咕噜噜地就回到了一楼。

若此时是傍晚,夕阳一定会把这个抬着一只脚、斜背着书包的悲壮身影衬托得像一位将要上战场的士兵,一定会成为烈士的那种。亚瑟觉得更伤心了。

四周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亚瑟无奈地蹦哒了起来。没几下就觉得肌肉酸痛,大口喘着气。

“亚瑟。”

亚瑟抓着扶手喘气,回头,看到弗朗西斯站在楼梯底向他挥手,灿烂地笑着,恰似现在的太阳,却让亚瑟有种不祥的预感。而后他两级一跨地跑到亚瑟身边,让他抱好书包,微微弯下腰,一只手在膝盖后,一只手扶在背上,一用力,亚瑟就被他公主抱了起来。

大概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弗朗西斯怀里的亚瑟还没反应过来,鼻腔里就再一次充斥了薰衣草的香。亚瑟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了,耳朵烫烫的,挣扎着希望摆脱这困境。

亚瑟知道自己一定挣扎得很有效,因为弗朗西斯说:“不不不!我觉得你一定不会希望两个人一起滚下去的!”

“不要公主抱!”

“可是哥哥背着包啊。”

弗朗西斯停在楼梯半当中,亚瑟着实担心两人滚下去,没再动作,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还是不屈地用眼神抗议,弗朗西斯低头看着亚瑟,不懈地用眼神表达自己对同学的友爱之情。楼梯,二楼与三楼之间,早晨的阳光很明媚,却不那么强烈,像是白色的淡奶油,涂抹在校舍上,穿过窗,也涂抹在楼梯上站着的和他怀里的人身上。从亚瑟的视角看,弗朗西斯是逆着光的,光线穿过金发,让那一部分发丝变得像真的黄金般耀眼,碎发也能清楚地看见,使得整个人变得毛绒绒的。因为没有光的照射,蓝色的虹膜显得比平时深上些许,像大海,风平浪静的大海。在那一刻亚瑟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图书馆旁路过的男生。呼吸、心跳,亚瑟觉得自己就像长在弗朗西斯身上,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什么感觉达到了共鸣。世界安静得不行,大吵大闹也发不出声音。

实话实说,场面诡异极了。所以让我们不要怪罪路过的女生压在喉咙里的尖叫。
这声尖叫划开了奇怪的氛围,却让亚瑟觉得愈加尴尬了,仲夏实在是太热了,不是吗?

“你可以把脸埋在我怀里啊,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是谁了。”不知怎么,弗朗西斯的尾音里总是带着恼人的笑。

不知道就怪了!

“嗨!弗朗西斯!”

“哦!你好呀!亚瑟,你怎么了?”

“哟!美人在怀啊弗朗西斯。”

“嗯……请问这是……柯克兰同学吗?”

两人在不时有路过的同学奇妙的目光下最终安全抵达了五楼,这真是诺曼底登陆般的壮举。两人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服装,在楼梯口作别。


快放学时,亚瑟收到了父亲的短信,对于自己因为加班无法来接他表示抱歉。亚瑟刚开始为回家发愁时,手机又震了一下——“弗朗西斯会送你回去”。什么?

“亚瑟。”还没抬头,亚瑟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回家啦!”

抬眼就看见一个想要公主抱自己的人。拒绝,亚瑟用抗拒的肢体语言和反对的眼神表达了这一信息。两人在起哄声中僵持着,群众对于公主抱的期待竟是那么的强烈,就像女王生日时的烟火,五彩、绚烂,在教室上空炸开了。

除了毫无根据的脑补腐女们就不能进行一些更有意义的活动吗?比如室外活动是多么有利于身心健康的选项。亚瑟愤懑。

门口有弗朗西斯的同行者不耐烦地催促着,是一个白毛,嗓音是很吵闹的那种。之后亚瑟才想起来他是那天伊丽莎白面对的那个男生。弗朗西斯看亚瑟决不让步,只得无奈妥协。扶着他到楼梯口,下两级台阶,让亚瑟到他背上。

其实亚瑟还是不情愿的,因为不知为何,靠近他,心脏总是不自主地微微乱了阵脚。可以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坠入爱河的体现,就是一种写在DNA里没来由的紧张,最近好像愈加频繁了。

亚瑟将自己的重心移到弗朗西斯的背上,双手虚虚环上脖颈,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被亚瑟嘲笑过的拥有后座的山地自行车前。

那时亚瑟就断言这后座使用到的机会就和他到泰晤士河里游泳的概率一样低,其中暗含了弗朗西斯在这里不会再像他所说的在法国的真假不可考的光辉事迹那般如鱼得水,明示了对于这一设计的低美感的嘲讽,还拐弯抹角地表示了自己不会游泳以此拒绝了暑假水世界的邀请。那时的自己觉得自己聪明极了,现在自己要坐上后座了,心情复杂,自己大概真要沐浴泰晤士的河水了。

傍晚,天还很亮,光撒在两个人的金发上。温带海洋性气候的风,把发丝吹起,吹到脸上,很舒服,像一双手轻柔地拂过。后座上,整个人背挺得笔直,手紧紧地抓着后座。眼前的风景很熟悉,却从没从这个角度来欣赏,晃啊晃,弗朗西斯骑得很快,便利店、小学、药房、饭店,“唰”地一下就晃过去。

弗朗西斯和他的朋友们说说笑笑,有些时候亚瑟也会应和。但弗朗西斯的声音总是很难听清,大概是坐在他后座的缘故。风把他是话语传到了两旁,却忘了往后也捎上一句。

几次转弯后,弗朗西斯与他的朋友告别了,路上行人不多,一辆车,两个人,气温正正好。晃啊晃,弗朗西斯骑得不快,都能看清行道树上的鸟。

“如果你听不清!可以把耳朵贴我背上!”

“什么!”

“把耳朵贴我背上!”

“不要!”

亚瑟嫌弃地瞟了一眼弗朗西斯的背,身子往边上斜了些。

 

到家了,亚瑟一蹦一跳地下车,道谢后往家蹦去,突然听见弗朗西斯说:“有人说过你的眼睛装着普利斯特维采吗?”

 

他抬着头,正好迎着光,眼睛亮亮的,很认真地看着,但亚瑟真的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抱歉。什么?”

 

“没什么。”我今天早上刚发现的,当阳光撒在你的眸子里的时候。

到家后亚瑟去查了一下,又想到早上的时候,脸一红,拿过手边的水喝了起来,水喝完了还抬着杯子,鼠标胡乱地在桌面上滑。


视线一阵旋转,眼前的灿烂地笑着的弗朗西斯就变成了飘着白云的蓝天。

“嘿!放我下来!”

“来嘛!看哥哥帮你报仇,高卢雄鸡帮你踢爆艾斯兰。”

又是公主抱,这些日子里太多的公主抱了。很多时候亚瑟都感到好奇,弗朗西斯那高高瘦瘦的身体里哪来的那么多能量。早上总遇不到同学,就没人来帮忙提包。弗朗西斯总以此为理由公主抱。一开始上五楼的时候他总会在中间停停,把亚瑟放下来,聊聊天气,或者其他什么校内的趣闻,每当亚瑟质疑他的“能力”的时候他就糊弄过去,“哥哥的能力小亚瑟还不知道吗”之类的,喘着气打死也不承认自己不行。次数多了,倒也是把他练出来了,一咬牙也能一口气上五楼了,亚瑟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给他练习的杠铃,免费的健身房,也不知道他练出的肌肉要到哪里去花小姑娘。

 

亚瑟也倒是习惯了,省得走路当然好。同学们也都习惯了,再也没人咋咋呼呼地拿手机“咔擦咔擦”,不就公主抱吗?见多了也不稀奇。

 

显然弗朗西斯也习惯了,抱得顺手极了。比如现在,亚瑟压根不想看弗朗西斯展示球技和抛媚眼,但弗朗西斯就能够顺手地把他抱起来,往球场边上运,任凭亚瑟怎么挣扎也没用。

 

不得不说,绿茵场上的弗朗西斯也是帅气。通常披着的头发为了方便扎了起来,一个金色的马尾随着他的运动晃啊晃。技术也还不赖,带着球横冲直撞,射了好几次,虽然没进几个。亚瑟身上还是流着足球流氓,啊,不是,英格兰的血液的,对于足球的爱不会随着不能上场有半分的减少。在边上看得目不转睛,忽略弗朗西斯频频传来的视线,也算是一次不错的观赛体验。

 

下课铃打得太早,比赛还没有决出胜负,但弗朗西斯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兴冲冲地往亚瑟这里跑来。正准备一把抱起,就被亚瑟嫌弃一身臭汗而推开,往他胸前扔了一瓶水,水在瓶子里发出“咕咚”声,落入弗朗西斯怀里,他匆忙接住,还来不及露出一张笑脸,就被毛巾砸中头,遮住视线什么也看不见。感觉有一双手狠狠地隔着毛巾揉他的脑袋,头发扯得有些疼,马尾辫都揉乱了,不成样子。那双手又转战到了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还不忘捏一下脸,又是没轻没重的一下。弗朗西斯也不恼,拿下毛巾,就看到一头金毛蹦蹦跳跳的背影,耳边又是腐女压低了声的尖叫,最近这尖叫真是听了好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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